梦见你，背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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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蝴蝶

夜幕降临，莫小姿的视线也逐渐模糊不清。看不清是天空蒙上了灰色还是心情蒙上了灰色。这些天失眠症纠缠着她，让她痛不欲生。 “沉睡之季我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扯着高八度的嗓音在滚沸的人群里叫嚷。我拨开嬉笑的人群，奋力地将身体挤进去。那个熟悉甜美的嗓音引诱着我奋力地想睁开沉重的眼睛。几分钟之后我终于摆脱了眼睛上沉重的枷锁。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和另一位长的强悍的女孩争执的画面跃上眼帘。旁边围着神态各异的女孩子们，这群围观的女孩们随着那两位女孩的争执显露出对比鲜明的面部表情。一边是长的清秀、娇小的女孩显露出的扯高气扬的姿态，令一边是长的强悍、高大的女孩显露出的却是敢怒不敢言的姿态。那位娇小玲珑的女孩突然讲到高潮：“你若觉的我们组有错，你尽管去报告。但是，别忘了到称台上称你自己是几斤几两？！”那语气仿佛是玻璃撞上玻璃发出尖锐的叫嚣声般另我反感。而那些围观的娇小姐们发出的却是嘲笑的声音。我望着那些可怜的女孩们，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任人侮辱？！ 我不想打破这个局面，因为我听到了久违的女高音在跋扈的叫嚣。我却始终想辨证这个尖锐的声音绝不是她发出来的，要么就希望是她受了委屈再为自己和她的姐妹辩护。我在心里祈祷。 哦，等等。她，那个娇小的女孩她正在将脸蛋慢慢的转过我这边。我用手用力的揉揉眼睛，生怕错过这个激动的时刻。天！一张小小的瓜子脸，一双再熟悉不过的单凤眼，两片薄薄的嘴唇，让我终生难忘的冷漠、孤傲的眼神。是她，那个曾经发誓要永远做我好朋友、永远支持我最后却断然和我决裂的女生！我呆楞在那里，张着O型的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似乎已经不认识我了，因为她始终保持着高姿态的姿势和别人对恃着。我压住心里即将奔涌而出的五味瓶，用着和以前决裂时一样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和她们的争执，感谢上天，这不是她的错，而是她受了那群我刚刚还同情万分的女孩们的污蔑。十几分钟后，人群里有一个男人挤进来用领导的口气调解着这场不愉快。再一些时辰，我看到那群由她带领的女孩们以胜利的姿态从那群强悍的女孩们面前走过。 她，始终没有看到冷眼旁观的我。她也始终不理解看到那一幕时我心里汹涌澎湃的惊讶与不安，我们最终还是那样冷冷的擦肩而过。就像当年我们各自为那段友情买单时倔强，冷漠的表情。或许，我是隐形人，所以，她看不见。或许，她也不想再重温那份炽热的友情曾经带给彼此的灼伤感。我们是不是都学会了忘记？还是学会了逃避？ 那样很好，尽管我心里会有落莫。至少让我知道她学会了维护自己的姐妹，学会了捍卫自己的尊严，学会了坚强、勇敢甚至蔑视地面对这个有点险恶的世界。 “铃铃……”手机的声音将我振醒。等我争开眼睛，才发现脸上竟然淌满了温润的泪水。我居然还会为那段痛哭泣？！那个梦是那么真实，令我几乎唏嘘。我感觉到那个梦留给我的温度，因为我的胸口隐隐作痛。我怎么会梦见她？我怎么会担心她？我怎么会为她的危机感到紧张？我怎么会为她的胜利感到欣慰？我居然庆幸她骄傲的姿势战胜了他人的污蔑？我不是一直都在恨她对友情的背叛吗？我不是一直都不能原谅她曾经给我的语言攻击吗？我不是一直都不肯相信毕业时她来找过我的事实吗？我不是一直都希望她会招到应有的报应吗？我怎么可以梦见她？！我怎么可以背叛自己？！ ...... 2004年的六月天，混合着两份支离破碎的感情在那炎热的深圳漫长的煎熬着。我的心是低落到了天山的冰窖里了。一边实习一边醉生梦死般的过活。如果我是僵尸，我想我已经做过一回只有疼痛没有体温的僵尸了。 兔子在遥远的浙江给我打气，可我依然活的自我，活在回忆里，活在自己挖的坟墓里，不愿走出来见阳光。兔子的一句“莫小姿，请你打开那个忧伤的箱子，放走那些晦气，再请你盖上那个箱子，你就装满了清新的空气。”我不能体会到，说实话我根本就听不进去。我靠着那些支离破碎的回忆支撑着实习完回到学校。那些曾经的美丽和忧伤都像是被某个导演策划过一样在我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剪辑，蹂躏着我早已破碎不堪的心，“行尸走肉”般熬完最后的学业。那种痛我恐怕终身也难忘，可怜的是我居然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而那种受了内伤久久无法复员的痛楚我至今想起来还会一阵昏眩。恐怕那时的自己已经被痛楚完全麻痹了吧，也就失去了其他的知觉。更别说哭了。 一年半之后我才从那段痛苦中缓过神来。我和一个不爱的人谈了场对于我来说无关痛痒，对于他来说艰难的恋爱。再后来我喝了酒，平生第一次喝了个醉熏熏再痛痛快快的哭了好几回（想必那些日子的泪水加起来能有一桶吧）后，我终于学会了坚强，终于学会了放手。导致我现在的日子只有欢笑，导致在我稍微皱眉时朋友就提醒我：“莫小姿，你不是要给人快乐吗？不可以这样折磨自己哦！” 但是，我没有料到我会梦见她，感觉到了心痛，看到了夜晚流泪的自己。呵呵，好没用啊！竟然在梦里背叛了自己。那一张薄脆的玻璃纸就这样“呼啦”一声被撕裂！我看见我们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疯的日子；我看见我和他一起努力，相互鼓励，互蹭祝福的日子。但是，那些美好，单纯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为什么在经历了伤害、痛苦和原谅之后，我们还是不能挽回从前单纯快乐的时光？！如果没有那么单纯、天真的感情是不是就不会有以后的痛苦煎熬？ 我试着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曾经的美好和忧伤，疯子一样的将沉压在箱底的照片、日记撕碎并焚烧。为的仅仅是遗忘过去！每走一步她必须学会像蜗牛一样将触须小心谨慎的伸出来，探知那些未知的路。她害怕遇见伤害，害怕遇见那些引起回忆的毒药。 一遍又一遍的听着江美琪的“那年的情书”，一遍又一遍的哼着梁静茹的“为我好”，就是一遍又一遍残忍地解剖自己，再一次血淋淋的让自己醉生梦死。”这种过程你们是否也曾经历？这种痛苦你们是否也曾有过？我看见自己躺在案板上被另一个自己解剖着。但是，却不会痛？！错了，我会痛，甚至是昏厥了过去。所以，请你们都不要像我一样。哦，该死的，何苦让自己活的这般累？！现在不是很好吗？每天都嘻嘻哈哈，被朋友称为快乐女孩吗？这样很好，我想你们也会高兴看见我快乐的生活着。那就让一切快乐、忧伤都说“拜拜”吧！ 那些曾经让她视为抵挡外来侵袭的刺现在也已经慢慢的软化，取而换之的却是华丽的羽毛？！《早安》里有一句话这么写着：“你是我身上为我掌控身体平衡的羽毛。”现在，这些羽毛正披在我身上，由我自己掌控着漂浮在风里的平衡。 既然微笑可以被我倒挂在水中，那么悲伤也可以被我焚烧在湿漉漉的雨季里。 莫小姿闭着眼睛等着天放亮。既然能庆幸再次遇见你，那么说明我也完全快好了。于是，我想起兔子曾经对我说的那句话，并学着做起来“打开那个忧伤的箱子，放走那些晦气，盖上那个箱子，装满清新的空气。” 清晨她看见东方徐徐升起一团紫烟。 记得曾经听老人说过：“清晨若是看见紫烟升起，那是预见幸福的征兆。” 莫小姿在心里祈祷，祈祷他们都过的好，都能像以前她和他曾经对她说过的那样“过的五彩缤纷，天天快乐，被爱包围。” 莫小姿双手合十并拢，微闭双目，在心里默默祈祷：祝愿你们都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