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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北上』之长春印象
文/寂寞咖啡

        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这是咖啡听到长春这个城市名后的第一反应。查了地图才知道，这是在中国版图上很北的一个城市了，属于东北三省中吉林的省会，是一个决不可能四季如春的地方。后来读了中国历史，知道这曾是一个饱受磨难的城市，一个曾做为伪满洲帝国首府的城市。
        如今，这个号称中国“车城”的城市，会是什么模样了呢？
        带着期望与疑问，咖啡踏上了北上长春之旅。


『车城』
        从南方到长春，并没有直达车，一般都是从北京西站下车后转到北京站，然后再转上往北的列车。咖啡在经历了三天两夜的火车劳顿后，终于站在长春的地盘上了。

        从灯火辉煌的长春站出来，已经是晚上六七点了，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刻。
        朋友很热情的来接站，倒让咖啡颇不好意思，本想坐公交车吧，朋友便笑了，说咖啡你要想晚上十点之前休息的话，还是打的吧。
        的士车很快溶入这个城市的车流中。马路很宽，咖啡知道一个城市的马路宽度是和一个城市的规模成正比的。
        车前行，路灯不算很亮，可马路上的车不少，远远看去，车水马龙，无数的车灯点缀着这个不小的城市。
        车行了半个多小时，咖啡很奇怪的问朋友家是不是在郊区，司机听完就笑了，用很标准的东北腔告诉咖啡，我们要去的地方接近市中心，而火车站也算是市中心了。
        咖啡算是对这个城市的规模有了一定的概念，果然超乎了咖啡的想像底线。接下来，咖啡便彻底领略了车城的魅力。

        时值十一黄金周，一大早走在长春的大街上，时时可遇见或是迎亲或是送亲的婚嫁车队。咖啡几乎数得累了，每家的车队都有几十辆小轿车，排成长龙的穿街而过。更有甚者，有近百辆黑色的桑塔纳首尾相接而过，咖啡问朋友是不是有达官贵人家办喜事，朋友说不啊，几乎家家如此。咖啡终于明白“车城”二字，名不虚传。
        朋友却说，车城二字，并不指长春车多，而是指长春汽车制造业发达。很多汽车制造大厂，包括造车业的龙头老大都在长春。比如，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开创了中国人自己制造汽车的历史，堪称是中国汽车工业的鼻祖。
        咖啡问长春城到底有多大呢？朋友说你先了解下长影世纪城有多大吧。


『长影世纪城』
        记得看过很多的电影，片头都打着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名号。朋友说在中国，人们都知道长春有两个大厂，一个是第一汽车制造厂，一个就是长春电影制片厂，足见这个厂有着多么大的名气。

        长春电影制片厂在长春市区的西南部，是中国规模最大的综合性电影制片厂，也是新中国第一个电影制片厂，被誉为中国的“好莱坞”。比如有名的《白毛女》、《刘三姐》、《人到中年》、《甲午风云》等影片，都出自长影的手笔。
        不过如今的长春电影制片厂已没有了昔日的风采，取而代之的是长影世纪城，是中国第一家世界级电影娱乐园。
        它和好莱坞环球影城一样，把电影和旅游结合起来，让整个世纪城成为一个以电影为主题的浩大乐园。并且，它把电影欣赏变成一种体验性的互动游戏。朋友说，影院的内部设置与影片中的场景达到了惊人的融合，影院里的喷气、喷雾、喷液和多角度旋转椅等设置会配合银幕上的画面刺激观众感官。比如，当银幕上出现千万只老鼠的时候，观众的裤管底下就会感觉到有老鼠在往上爬，那是从座椅的某个地方吹来的风造成的错觉。
        这样的描述让咖啡非常的神往，但因为时间和身体的关系，咖啡只在这座长影集团巨资打造的名城门口徘徊了一圈而已，与这座总占地面积100万平方米，需用一整天时间来体验的东方好莱坞失之交臂。

        中国长春电影节每两年举办一次，咖啡来得也不是时候，这个具有国际性的国家级电影节，咖啡同样与之无缘。


『轻轨与红旗街』
        来到一个城市，当然要去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
        这时咖啡便体验了一种带着浓浓的历史韵味的交通工具：轻轨。

        这是一种仿佛在反映三十年代风情的电影中才能看到的交通工具，很像火车，木制的车厢，在铺好的铁轨上运行，但没有火车那么长，车厢用的木材，看起来也有了岁月的风尘。铁轨铺在黑煤渣垫的小道上，看起来很有东北国民战争时期的味道，于是想起了军阀，想起了张作霖。
        好像在通往长春旅游景点的地方，便都有这种轻轨车。在去往红旗街的路上朋友说，胡慧中就曾在这节轻轨车上拍过武戏。

        车的终点站便是红旗街。
        黄金周一向被誉为购物周，红旗街的热闹用车水马龙来形容显然已不够力度，各大百货商场的条幅广告举目皆是，连路边都琳琅满目的堆满了小商品，过了几条街都如此。不知是不是促销的原因，东西都很便宜，质量也不坏。

        和南方不同的是，称量的习惯很不一样。在南方，可以买一只苹果，两只梨，半斤八两的，商贩一般都会卖的，可在长春，很多的商品，都是几斤几斤起卖的。咖啡看到了十五元二斤的栗子，八元三斤的柿子，十元五斤的梨，都不单卖的。
        小贩的打扮也很具东北风情，穿着厚厚的冬衣，裹着方格的土布头巾。他们都开着自家的农用小推车进城来卖东西，热情而公道。听出咖啡的南方口音，东西称得足足的之外，还要格外再给加上一些。东北人的憨直，实实在在。

        在红旗街，咖啡还见到一些南方没见过的东西，比如长着绿油油小叶的小水萝卜，李子般大小，皮是通红通红的，红得莹莹的发亮，内里是白的，脆生生，水嫩嫩的和白萝卜是一个味。还有紫色的大个头的萝卜， 还有一种水果，也许只能叫野果，学名不清楚，长春人叫它“姑娘”，有黄色或红色的外皮，圣女果般的大小，外面还包着一层枯叶般花瓣型的外衣，含羞少女般的，所以叫“姑娘”，黄的很甜，红的微苦，听说还可入药。一样是几元几斤的卖法。


『咸菜和烧烤』
        无论在长春哪个超市里，都有大量的烧卤出卖。其中很多南方没有的品种，比如又粗又长的熟香肠，还有圆圆的一个个的好像是卤猪肚包肉。
        超市的鲜牛羊肉很便宜，价格不到南方的三分之一，绿色蔬菜就不便宜了，而且很多南方的品种这里没有。
        不过，有一种拌蔬菜是南方没见过的，紫包菜丝啊，豆干丝啊，香菜，海带丝，萝卜丝，黄瓜丝，腐竹，等等很多种蔬菜，还有咖啡没见过的一些，可以自由搭配在一起，然后由卖主当场进行拌制。除了日常调味品，还可加如辣椒油，香油，白糖，花生米，芝麻等等，凉拌在一起出卖，味道非常的好。

        不过朋友说这种拌菜也是后期引进的，东北人习惯的，是自己腌制咸菜。
        在长春，早些年，几乎家家门口都有一两个大大的咸菜缸。是冬天来临腌制咸菜用的，腌制的食品要足够可以吃整整一年。而现在，很多工薪家庭也还保留了这种特色。到了一定的时节，便有郊区的商贩，开了大的货车，将一车车的大葱，大白菜，萝卜等送到城里各个居民小区，居民成堆成堆的买回家，在阳光下晒干，然后进行腌制，这是东北的一大特色。
        居民区的咖啡没见着，不过路边的小排档，倒果真是家家户户都在门前窗台上晒着大葱与大白菜。

        那些小排档，大多数还有烧烤的项目的。在南方，排挡就是炒菜喝酒吃饭的地方，是不兼营烧烤的，吃烧烤得去专门的小摊。可在长春，只有一种烤肠是小摊卖的，类似火腿肠般，用竹签穿了，滚着用电慢慢烤，味道比火腿肠好很多，主要是烤时还会撒上些芝麻和孜然粉，风一吹，满街飘香。朋友说那算不得烧烤，吃烧烤得是炭烧的，得去排挡。
        于是在排档里见到琳琅满目的烧烤，品种多的超乎想像。牛鞭能烤，牛眼能烤，牛筋能烤，辣椒能烤，连毛鸡蛋也能烤。在南方，烧烤是假的，叫油炸更贴切些，食品都是在油里炸了，再拌上辣酱。而在长春，是真正的烤，用红红的炭火，慢慢烤制。烤得吱吱作响，香味满街尽是，烟也直往上冒。难怪北方空气质量不太好。不过烧烤的味道却很好，一串下去便满嘴生香。
        很奇特的是，见三五成群的东北汉子，就着大把大串的烧烤，把白酒喝得正欢。
        在南方，请客得有炒菜，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如此，烧烤只能作为零食。却见这长春的男人，是用烧烤来请客的。以为那是民工才这般，朋友却说，北方大多数人都如此的，除了正式宴请，几个相好的朋友，就着烧烤，喝点白酒，划拳猜掌，却是最最尽兴的。如果真觉得不够，可以来几样杀猪菜。
        咖啡立刻对杀猪菜充满好奇。直嚷到朋友叫上来一道为止。
        那是满满的一个大钵，里面热腾腾的炖着，香味扑鼻而来。用筷子挑看，里面有腌的大白菜，有粉条，有大葱，还有血肠。朋友说血肠就是用新鲜猪血灌到猪大肠里，凝固了切片而成。这便是杀猪菜的一种了。还有猪五花肉切片蒸等等，都统称杀猪菜，是以往农村杀猪过年才有的菜品，充满丰收与年的气息，吃的就是喜庆与新鲜。如今城里能吃到，却并不正宗，要吃新鲜正宗的杀猪菜，还得去郊区农庄，现杀猪现做。
        这话说得咖啡更是对东北人的乡村生活充满神往。


『东北活雷锋』
        有一首歌叫《东北人都是活雷锋》。
        在长春，咖啡遇到很多好心的东北人，街上随便拉一人问路，都是有问必答。咖啡还咨询过路人很多不是有关问路的问题，一般能得到长春人耐心而详细的回答。

        因为身体的原因，咖啡还在长春的医院呆了两天，然后在私人诊所打了三天吊瓶。
        长春的这家专业女子医院很大很干净，无论医生还是护士，都特别的热情。这和咖啡老家的医院有着天壤之别。无论从礼貌礼节上，还是医术医德上，咖啡都能体会到她们发自内心的服务理念和敬业精神，还有那种贵宾式的医疗服务新概念。
        那家私人诊所倒不大，小小的却很整洁，胖胖的女医师特别的面善，空闲下来时，还教咖啡怎么在东北注意保暖，怎么做一些可口的病号饭。

        虽然是生了一次病，却让咖啡实实在在的感受了一次属于东北人的雷锋精神。


『城市印象』
        人说要看一个城市的大小，看它公交车的多少。
        长春的公交车多得让咖啡莫不到头脑，而且听说市区内还有亚洲最大的森林公园，这让咖啡直到离开时，还没有弄明白长春到底有多大。
        难怪溥仪有个东北三省就满足了他的皇帝梦。伪皇宫的模样，咖啡没有了想看的兴致，长春的文化广场和博物馆，倒是让咖啡体会到了这个城市的现在与过去曾经。现代的大屏幕电视墙和斑驳的雕塑，和平鸽与宽阔的草坪，将历史的风尘与现代的生活巧妙的融合，静静的，向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展示。

        这是一个承载着旧中国厚重历史与新中国光荣事业还有现代实在生活的城市。

        咖啡离开的时候，长春正开始下它2005年度的第一场雪。火车将一片片覆盖白雪的玉米地抛向身后，咖啡也在睡梦中告别了这片辽阔的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