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碎语印在单车上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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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花季。­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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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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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不是双子座的，可她说自己的性格有双子座的两面性，一半是忧伤，一半是明媚。我笑着说她的性格是多云的晴天，明媚的阳光被忧伤的云朵遮住了。她是安静的。坐在位子上，矮矮的鼻梁上架着沉重的眼镜，双手捧着厚厚的名著，低着头，专注的、倔强地看，似乎永远不会累，身旁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小眼珠周期性地转着，努力搜寻她要的东西。她，要什么？她喜欢看云和风的形状，一个人寂寞地把双手插入衣袋，仰着头，专注地看云卷云舒，风起风止，甚至可以看上大半天。眼神里透露出的不再是锋芒毕露，而是令人惶恐的迷茫与逍遥的陌生。她像一尊雕像固执地。倔强地立在那儿，小眼时而转转，搜寻她要什么？木子有着和石头一样的倔强而不可理喻。她又是喧闹的。她是学校辩论队的骨干，辩论场上，那个干净利落的辩词，挥手之间的飒爽英姿，使她变了一个人，从忧郁的女子变成阳光明媚的辩手，而始终没变的是眼里的那份倔强地坚持。她，到底要什么？我猜不透，但我知道，辩论场上的她只是用明媚来掩饰自己的寂寞，认识自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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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明白了。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云儿懒洋洋的飘着。我和木子伏在阳台上，静静地看着云朵，说着心事。“我爸去上海了，真好，可以不被管着。”我兴奋地说，眉梢上洋溢的愉悦可以蔓延到教学楼。“傻瓜，被人管着多幸福，看，你爸对你多好。”木子嗔怪着我，眼里流露出了一种羡慕。我说：“你爸一定对你也很好吧。”木子深深埋下了头。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傻傻地看着她，过了几分钟，木子缓缓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天，很茫然，很寂寞。既而，她缓缓吐出一些话。“我没有爸爸，在我三岁时就失去了他。”一句话，像晴空霹雳，把我震傻了，全世界似乎定格在那一刻。天空黯淡了。云，不飘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好镇定自己。“所以我一直很羡慕你。”木子转过身来微笑的看着我，眼里除了悲伤和羡慕，我还看到了一层晶莹的东西，闪闪的。我说不出话，只觉得我俩全身都在颤抖。她很艰难的咬着嘴唇，努力不使那悲哀的东西落下来。一切都静止了，只是云儿有气无力地，难过地拖着身子艰难地走着。我知道，现在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我紧紧地抱住了她，抱住了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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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木子一直寻找的东西，明白了她的苦难和艰难，明白了许多许多……木子、你把悲哀掩饰得如此巧妙，那你背负的又该是怎样的沉重。我默默想着。后来，我支开了话题，讲到了别处，讲她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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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木子，让我这“幸福”的男孩体验了一次失去父亲的悲痛与无助。木子的坚强的掩饰，让我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显得那么渺小卑微。面对命运的不公，生活的艰难，她学会了去克服，学会了遗忘，学会寻找上帝打开的另一扇窗户，然后安静地生活。木子给了我太多的思考，她无言地教会我如何在苦难中生活，在困境中坚强。这是我十六岁时没有的，也是我十七岁时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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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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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是刘若英，那个极有气质的音乐艺人，喜欢她是很小时候的事了。因为老妈是教师的缘故，我被死啦硬拽进了这所不属于我的学校。开学那天，站在校门口，忽然觉得有种很遥远很陌生的感觉。这里的学生，都是很会做人的人，我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圆滑并非不好，只是太善于伪装自己，让人觉得恶心。表面上比谁都懒，可背地里打着手电筒，通宵学习。表面上对老师毕恭毕敬，美言奉承，背地里“海带”、“梅超风”之类的绰号早已传遍了全年段。我，抗拒虚伪，我，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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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拒的人总喜欢寂寞的，寂寞的人是要人陪得。行走在诺大的校园里，我发现自己逐渐和同学隔得很远很远。我，变得孤立无助，我喜欢“奶茶”。她清澈的唱调响起在凡尘中，唱尽寂寞，如黑夜烟花般唯美，冬天的雪花般透明。她把失去爱情的无奈，把独立空逸的豁达诠释得如此透彻，让我对某些看不透的东西重新认识，让心灵在过滤一番，孤独漂白的心找到了栖息驿站。“我想我会一直孤单，一辈子都这么孤单，我想我会一直孤单，孤单一辈子……”听MP3里缓缓播放出“奶茶”清澈的唱调，我就这么倔强地在喧闹中站着，花大段大段时间看飞鸟划过校园上空，带走我一点仓皇和无助。于是，我习惯了在别人吞掉大片大片习题时，坐在草坪上听“奶茶”的歌，听她把孤单唱的心碎，把后来唱得无奈。我抗拒地坐着，不屑同学和老师异样的眼光，看着余晖一点一点消失，看着黑色一点一点逼近，看着城市一点一点被黑色吞没，留下空荡荡的躯壳飘零在风中，颤抖着。青春大把大把被蒸干，不留痕迹。我，觉得有点不安，却始终不愿向虚伪低头，妥协。“天空越蔚蓝，就越怕抬头看，电影越圆满，就越觉得伤感，有越多的时间，就越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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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英，一个眼神中带着忧伤的艺术家就这样深深扎根到我心里。听她的歌，我会有伴，可以从现实中解脱，得到暂时的满足。灿说的对，音乐是很好的疗伤剂，让我这个白天被世界抛弃的人在晚上舔舐自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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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奶茶”。像在无心的黑夜中独行，孤单却很自由，像在另一个世界，一个至纯至善的世界，那里没有虚伪，没有欺骗。我就像一个精神乞丐，流落到孤单的星球上，拔开漂浮不定的浓雾，以局外人的身份看世界，这里有多少微笑时发自内心的，又有多少快乐时真实的？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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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想想，似乎过激了些。人，活在世界上，不可能每个人都那么至纯至善，毕竟这个世界不是真空的。每个人都穿着外套生活，伪装自己，只是有些人伪装过了头，让人觉得恶心。想必那些人的心也是苍凉的。不知道等大家都脱下华丽的外套，世界又该怎样？人，总是适当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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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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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偶尔上上网，发发牢骚。久而久之，和一叫筱筱的女孩成了网友，因为同龄，特健谈。我们就像两块糖黏在一起一样，天南地北地聊，说人生，说社会，说文字，说爱情，诅咒的虚伪，诅咒的欺骗…… 筱筱是一个很可爱单纯的女孩子。孤独的我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穿梭，找到了一丝慰藉，一丝温暖。感觉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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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fine得下午，明媚的阳光像蝉翼一样，扑打着我的双眼。习惯地打开电脑，找到筱筱。那家伙给了我一大串笑脸，接着又发来让我傻住的四个字“我恋爱了”。那四个字像五彩缤纷的音符从她轻巧的指间弹出，喷发着幸福的气息，欢快的蹦到我面前，似乎空气里都弥漫着醉人的花香。而我却莫名的难受。“初恋的感觉很甜蜜，好好珍惜。”我回复，接下来是筱筱滔滔不绝的独唱，我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想着：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似乎已看透世俗也陷入爱河了？我无奈地笑了笑，隐隐地觉得这场恋爱会失败。呵，我怎么了？看她恋爱了就这么想！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恶。又一个fine下午，万里无云，天空蓝得像透明的玻璃球，一碰就会碎。“我失恋了”筱筱不紧不慢地给了我四个字，字里行间透露着隐隐的无奈、伤感。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像僵持一样打不出一个字。缓缓的，我打电话给筱筱，电话的那头传来她低声啜泣，像倾诉过去的经历。这是我们第一次通电话，她的声音很好听。我没有问她分手的原因，飞快地从脑海里搜寻辞藻，大篇大篇地安慰受伤的她。讲到最后，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的事物都僵硬了。我轻轻的告诉她：时间会冲淡一切。后来，事情在遗忘中过去，留给筱筱和我一个追忆的影子和散落一地的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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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筱筱的事让我觉得，十六七岁的爱情像蜻蜓点水，是场美丽的邂逅。刹那间闪电般的相触，美丽而短暂。这么大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两个人，那般甜蜜。而触完后呢？各奔东西。轻柔的水波上荡漾着浅浅的圆晕，那是美丽而痛苦的记忆，随着时间扩散开来，停留在脑海的某个港口。所以，回忆的要总比拥有的要多。十六七岁的爱情迅速得如惊鸿一瞥，昙花一现。我只能说，对于我们，爱情只能是个绯色的梦，一个带着梦幻色彩的梦，华丽、令人神往：一个肥皂泡似的梦，轻巧、一触即破。面对这样的学习压力的竞争，我们不该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编织这个为时过早的梦。爱的萌动，请让我们暂时放在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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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说：记忆像倒在掌心的水，无论摊开还是握紧，水总是会从指缝间一点一滴，流淌干净。生活是那么庞大而精致，十六岁的日子，那些忧伤和快乐，那些寂寞和丰盈，那些眼泪和歌声，那些遗忘掉的，那些记录下的，都是花季雨季的语言。我，开始读懂这些文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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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忧伤而明媚的季节，灿打马而过，穿过紫堇，穿过木棉，穿过时隐时现得悲伤和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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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忧伤和明媚的季节，我骑车而过，穿行在这个城市的夹缝中，穿行在楼宇间露出的蓝色中，听风在缝隙中掠过的声音，看阳光跳跃在眉梢的灿烂，怀念我那单车上的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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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不知道这篇文章算不算消极的东西，但我知道，这是我经历的，我感受到的。回忆是很美丽而忧伤的，记录往事往往是艰辛而苦涩的，使用的文字也许会有点晦涩。我不知道文章的第三个片段算不算纯情的东西，也许我会因此变的很俗，很无聊，很肤浅。但我知道，这些是我用青春情怀感受到的，真实而单纯。我不能简单地把这作为记忆埋藏心底，它是一种新的感情经历，是这个季节的特殊言语，除了感性的回忆，还需理性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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